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馆藏撷珍
【书香文脉·第23期】《南京照相馆》的“剧本”:石川达三《活着的士兵》


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,我们要铭记历史、缅怀先烈,珍爱和平、开创未来。文学作品是记录历史的重要载体,因而它具有传承记忆、昭示后人的重要功用。“书香文脉”第23期推介一部抗战时期石川达三创作的中篇小说——《活着的士兵》(『生きている兵隊』),从日本人的笔触感知日本帝国主义的战争罪恶。

石川达三(1905~1985),日本著名作家。1935年,他凭借中篇小说《苍氓》获得首届“芥川奖”,作为社会派作家正式走上文坛。1937年12月下旬,声名鹊起的石川达三被“中央公论社”派往南京,在日本侵华战场上采集创作素材。1938年1月,南京已经沦陷,他辗转来到参与南京大屠杀的日军第16师团,开展为期1周的采访活动,了解基层士兵的生活经历和作战状况。1938年2月,刚回日本的石川达三立即写作,在十余天时间内完成中篇小说『生きている兵隊』,并发表在2月17日发售的《中央公论》3月号上。小说描写一群日本士兵从华北到南京一路上烧杀抢掠的暴行,其原型是作者在上海至南京之间的亲眼所见和对士兵的采访内容。由于小说直逼战争真相, 2月18日便被日本外务省禁止发售,石川达三及中央公论社也因此获罪。


▲石川達三:『生きている兵隊』,“日本の文学”第56册“石川达三”卷,中央公论社1966年版,厦门大学图书馆藏


『生きている兵隊』虽遭日本当局迅速禁售,但它的汉译本随即出版面世。1938年3月18日,上海《大美晚报》开始连载由白木翻译的《未死的兵》。同年,三个汉译本问世;一、张十方译,书名《活着的兵队》,上海文摘社1938年6月初版;二、夏衍译,书名《未死的兵》,桂林南方出版社1938年7月初版;三、白木译,汪子正绘图,书名《未死的兵》,上海杂志社1938年8月初版。三个汉译本都以《中央公论》刊行本为底本,译者作了部分增删,因此三个译本的内容有所不同。白木译本仅为日文本的三分之一,在每章增加一幅插图,以更直观的形式揭露侵华日军的罪恶,因此它被印刷了多个版次。


▲石川达三著,白木译:《未死的兵》,上海《大美晚报》1938年3月18日第3版


▲石川达三著,白木译,汪子正绘图:《未死的兵》,上海杂志社1939年3月3版,厦门大学图书馆藏


▲石川达三著,张十方译:《活着的兵队》,上海文摘社1938年6月初版;石川达三著,夏衍译:《未死的兵》,桂林南方出版社1938年7月初版,均收录于全国报刊索引数据库


在战争时期,因言论和出版的严格管控,《中央公论》刊行的是作者原稿的删节本,排版时甚至留有大量的空白。二战结束以后,1945年12月日本河出书房出版了作者原稿,『生きている兵隊』的日文全本得以面世。同样,抗日战争时期的汉译本不再满足读者需求,新汉译本也应运而生,又先后诞生三个译本:一、钟庆安和欧希林合译,书名《活着的士兵》,昆仑出版社1987年出版,作为“外国军事文学译丛”之一;二、金中译,书名《活着的士兵——南京大屠杀1938》,文化文艺出版社1994年出版;三、唐卉译,书名《活着的士兵》,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年出版,作为“战争系列文集”之一。细读三种新译本的序言,每种译本的出现与时代气息密切相关,它们都被赋予了新的历史意义。


▲石川达三著,唐卉译:《活着的士兵》,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年版,厦门大学图书馆藏


近期,电影《南京照相馆》正在热映,《活着的士兵》俨然其“剧本”之一,而亲临现场的石川达三的个人遭遇也像极了影片中的“伊藤秀夫”。1938年,被判入狱的石川达三获得“戴罪立功”的机会,再次作为“中央公论社”的特派员,前往武汉战场采访创作,并于1939年1月出版新著《武汉作战》。然而,与前部小说的论调截然相反,战争罪恶全然被扭曲的灵魂所粉饰,这一变化值得读者深思。


【文献获取】

古籍特藏阅览室(思明校区总馆405室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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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图:古籍特藏与修复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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